母亲是儿女一生的灯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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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母亲符立彩,西张堡镇西张堡村人,17岁嫁入新城村燕家。父亲燕吉友于1956年参加宝鸡峡引渭灌溉工程建设, 辛苦劳作积劳成疾,终因无钱医治于1961年9月撒手人寰。至此,母亲一个人拉扯5个孩子艰难度日,用一个女人柔弱的肩膀庇护着风雨飘摇的家度过了饥荒、文革、土地包产、改革开放直至丰衣足食。

母亲一生命运坎坷多舛,但她秉性刚强善良,78岁生涯里前30年忍饥挨饿,受尽贫穷艰难,后40年形单影只,饱尝世间百味。少年时期母亲随其母改嫁西张堡村符家,在众兄妹间排行老三,小小年纪懂事隐忍。成年后嫁到一穷二白的燕家,与同命相怜的父亲借住在别人家半间青瓦半间泥坯房里,婚后勤俭持家,白日在生产队劳作,晚上在煤油灯下纺线、织布,还在房檐的另一端养下一匹马,视为珍宝,精心喂养,马变卖后在村东头置得一套宅基,盖了一座草棚,才算真正有了一个家。

物资的匮乏、生活的艰辛是那一代人的苦楚,父亲的病逝、大半生的孤寂、一生的坚守、长期以来的隐忍是母亲一个人的苦难。父亲离世时母亲38岁,作为长子的我19岁,最小的妹妹才9岁,子女少不经事,母亲整日以泪洗面,我们兄妹5个围着母亲多日不曾出门。可日子还得过,生活还得继续,母亲擦干眼泪,藏起伤痛,振作精神,不遗余力地承担着繁重的农活,小心翼翼地隐忍着世俗着冷眼,从无一句怨言。

记忆中刻骨铭心的艰辛是在父亲刚离世后,我在外帮工,兄妹尚小,家里一切男劳干的活计都落在了母亲肩上,早上她要从百米深的井里扳辘轳绞水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这不仅是件考验体力的活,更是件危险的事。深水井绞水,至少需要两个人,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劳绞辘轳,另一个人拽井绳,否则,万一不慎失手,井绳和水桶就会掉到井里,有时辘轳还会打伤人,可想而知柔弱的母亲挑回一担水谈何容易。再就是推粪,这是典型的男劳活计,在关中很难见到女人干这么重的活,木制独轮车平衡性差且重,主要靠推手强劲的力气来把握,有一次母亲使出了全力,也未能很好地掌握平衡,车直接撞到了门框,粪倒了一地,母亲顾不得许多,再次装车、再次起步。其中的艰辛与不易,恐怕只有母亲自己知道。

相比体力活,一年的生计更得精打细算,每年3、4月青黄不接时,母亲就去挖野菜,趁着夜色无人时拿到场畔在石碾上碾碎,加些玉米面做成馍馍,添补口粮。记忆中,母亲言语不多,一直在劳作,儿女入睡时母亲不是在纺线机旁就在织布机上,醒来时不是在剥玉米、做家务,就是在厨房忙碌。日子虽过的艰辛,但母亲还是想尽办法让兄妹上学识字,遗憾的是大妹一直帮忙料理家务,不曾上学。母亲干净、勤快、孝顺,有智慧,家虽简陋但明净,农活虽重但安排的井井有条;事事不忘对父亲有养育之恩的四婆,专程包的小饺子、做好的第一碗热搅团总是先端给四婆;为人处事宁可自己吃亏绝不占便宜,与妯娌乡邻和睦友善,遇到再大的不公和委屈也不曾与人高声,得到众乡亲的赞誉。

儿女是母亲的软肋,长大后也必然成为母亲的铠甲,随着我们兄妹渐渐长大成人,都不约而同地深深体会到母亲的不易,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。作为长子,我深感肩上的担子沉重,从70年在骏马粮站帮工、73年在粮食局转为国家正式干部,随之在药王洞乡政府、烽火乡政府、阡东镇政府、北屯乡政府工作,94年调入县国土资源局,期间母亲一再教诲我努力工作,干好公家的事,为国家多做贡献。她的谆谆教诲成为我的座右铭,陪伴我的整个工作生涯。工作以后,家里的光景也慢慢地好了起来,两个弟弟成人,先后在生产队当队长,至此母亲肩上的担子终于卸任了。

寒门家风好,在母亲的影响下,嫁进门的三个媳妇和出嫁的两个妹妹都很好传承了母亲的孝道、包容和勤俭,吾妻为大,树立了榜样,两个弟媳更是常伴左右,尤其是母亲中风后的23年间,更是无微不至照顾床前。大妹的婆婆眼睛失明,出进都是大妹背着,小妹受尽作难赡养善待老人,被乡里传为佳话。
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母亲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,但她的言传身教和处事方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儿女,成为我们一生的灯塔。她用吃苦耐劳的精神培养了儿女们自立自强的意识,用宽容博大的胸怀培养了儿女们感恩无私的情怀,用善良质朴的品格教给儿女们诚实做人的道理,用坚韧不屈的毅力教会儿女们勇敢面对生活的方式,树立了淳朴的家风、家教和家训,给了儿女们无穷的精神力量,这也是母亲留给子孙后代最宝贵的财富。(礼泉县自然资源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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